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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作为深圳体改委主任访问过横店,时隔29年我最近第二次来横店,86岁的横店掌门人徐文荣送给我刘正山教授写的《幸福横店》一书。我为以下数字吃惊:横店人均年收入已经大大超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万的标准,实现了徐文荣提出的“大康”目标:人年均收入5万。年横店城镇居民人均收入6.53万元,农村居民为4.97万元。横店农民年人均收入是全国农民人均收入的4倍。20年底横店城镇职工养老、医疗保险参保率达97.%,城乡居民养老、医疗保险参保率达98%。
横店有二个概念,一是横店镇多人,二是横店集团职工占了多人。横店集团是从年创办农村集体企业起家的,在整个发展过程中,国家没有投资,镇*府没有投资,个人也没有投资。因此归全体员工共同所有。为此徐文荣提出了“共创、共有、共富、共享”,还专门成立了“四共工作委员会”。这个“四共委”还代行了*府职能,建设城镇公共设施,道路、桥梁及水、电、气、网络等,建设中老年康乐园,健康咨询服务站,提供资金用于扶贫,为符合条件的老人发放补贴。
在徐文荣的心目中,横店都是一家人,为百姓的幸福着想是他的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年我第一次来到横店,就听徐文荣告诉我要复制故宫,我觉得不可思议。他解释说是为了农村人见见世面,不出家门就能见到宫殿。我说那就让他们去旅游,何必花巨资建呢?哪里知道后来横店成了中国的影視基地,现在发展为文化旅游产业,居然斥巨资重建了园明苑。年横店接待剧组个,旅游人次96万,这带动了横店的第三产业的发展,给百姓创造了各种就业岗位。
可能徐文荣自己也不知道让横店人见见世面的初心会给横店人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幸福横店所做的一切,归因于徐文荣心中有百姓。“多办企业多赚钱,多为百姓办好事”,这就是他的朴素的理念与动机。
徐文荣的动机和行为,已经不能以西方经济学定义的“经济人”来解释,他不是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也不能用“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来形容。徐文荣在物质上该拥有的、享受的都没有放弃,但他为横店的发展、民众的幸福做了那么多,受人崇敬、爱戴、赞扬,他为生命价值的体现而倍感幸福。我称之为“幸福人”,为造福他人、造福社会而幸福。
徐文荣创造的横店集团代行*府职能,这是个案,不可能推广和复制。徐文荣作为企业家的行为,也是个案,不可能推广和复制。
但他作为“幸福人”的价值追求,代表着人类新文明的开启,这就是追求幸福最大化。
在追求财富最大化的当今社会,徐文荣掌控的横店集团拥有6家上市公司,多家企业,年营业额达亿元。按照“经济人”的价值追求,完全可以采取合法的改制操作变成他控股的家族企业,从而进入中国富豪榜。美国《福布斯》杂志发布《0年中国富豪榜》,在50人的榜单上徐文荣排名第八,资产为27亿。徐文荣邀请胡润来横店,对他说:“这么多钱你要说我个人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如果说整个集团,就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我想中国不少企业家可能以进入中国富豪榜为幸福,但徐文荣的幸福观不同,以横店百姓幸福最大化而幸福。
我这里没有贬低中国富豪的意思,只要取财有道,能成为中国的富豪也就为中国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也为民众提供了就业岗位而增加收入。但是在中国的历史上,他也只是一个中国富豪的历史记录,如过眼烟云很快为世人所遗忘。但徐文荣不同,在他的带领下不只是创造了巨大的财富,而且以“共创、共有、共富、共享”为理念,造福横店员工、造福横店民众,他将永远为横店人所怀念。
索罗斯回到母校,学生问他:什么才是成功?他回答说:当你死以后有多少人怀念你,这才是成功。也就是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这就是超越有限生命而实现了永恒,即精神永在。哲人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永恒才是最有意义的。
伟大的思想家、艺术家、科学家获得了永恒。孔子的思想承传了几千年,爱迪生发明了电灯泡,人类永远纪念他们。
徐文荣是个农民企业家,他的许多做法也许不能复制,但是他对财富的态度超越了现代文明,以民众幸福最大化作为追求,这是具有永恒意义的。
我们作为一个官员、商人、教师、工人、农民……只要通过工作,认真服务、造福社会,以生命的存在能够给他人带来愉快、快乐和幸福,而被人信任、赞扬、肯定,这也就是永恒。
徐文荣追求幸福最大化的人生态度,体现了新时代、新理念、新精神。
02
中国共产*将迎来百年诞辰,为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而奋斗是*的目标。今天应该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形成共识,才能凝聚*心、团结民心。所谓社会主义就是社会公共利益至上的社会,拉丁文SOCILIS,意思是这个社会是公共的、集体的、大家的。在人类历史上产生过部落利益至上、奴隶主利益至上、贵族利益至上、资本利益至上的社会,还没出现过公共利益至上的社会,所以社会主义是人类社会的理想和追求。
社会公共利益至上是社会主义的价值目标和本质特征,道理很简单,社会主义如果不是社会公共利益至上,怎么得到全体人民的拥护?相反社会主义如果是一部分人利益至上、特权利益至上,必然失去民心。
社会公共利益至上,应在经济领域实行公平分配,在社会领域健全公共服务,在*治领域推行民主法治,在文化领域倡导道德文明,在生态领域实施环境保护。
怎么综合衡量社会公共利益呢?这就是所有社会成员的幸福,社会主义就是以所有社会成员幸福为目标的社会主张和社会模式。价值目标一定是所有社会成员幸福,不是大部人,更不是少数人幸福。当然,实际结果由于个体因素等原因,只能是绝大多数人的幸福。
所以,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共产主义?非常简单明了通俗的解解,这就是让全体民众幸福。这才能为全世界人民所接受,才能完成共产*解放全人类的伟大历史使命。
十九大报告提出为人民谋幸福是*的初心与使命,提出走向以人民幸福为目标的新时代。这就开启了以财富为目标的现代文明向幸福为目标的人类新文明的伟大历史转折。
这就要求*和*府的一切工作都以人民幸福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真正把人民幸福放在第一位,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人民幸福才是检验改革开放的标准”,“要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当前就是收入合理分配、推进公共福利、健全社会保障。徐文荣的“共创、共有、共富、共享”,就是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
应该说实现社会公共利益之上,首先是*和*府的职责,作为企业通过纳税上交财*,*府通过二次分配,提供公共福利,健全社会保障,逐步缩小贫富差别,均等公共服务,这是坚持社会主义的原则,坚守*的初心与使命。然而徐文荣却代行了*府职能。
现在大约GDP的2/3掌握在*府手里,GDP是全体民众创造的,徐文荣的“共创、共有、共富、共享”理念与实线,正是*府应该遵循的。
03
对于什么是幸福,可以说大多数人,包括中国很多学者都在认知上存在误区。下面是一位知名学者与我对话中说的:
“幸福是一个人的主观感受,这种主观感受和一个人过去的生存状态成反比,和当前的生存状态成正比。在同样的生存状态下,过去锦衣玉食的人的幸福感一定会比经历过大苦大难的人要差得多。幸福感还与他人的比较有关,你的邻居是富人还是穷人,你的幸福感就不一样。幸福感还和一个人所能得到的信息量有关,过去信息封锁,认为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虽然吃不饱,还很有幸福感。总之,幸福感还与一个人的心理状态有关。总之,幸福感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个人的心情而异,是变动不居的,是无法测定的。所以我说幸福是一种虚幻指标。如果我的看法是正确的,那么当前关于幸福的喧嚣就会停息下来。”
我在9年起草的《2世纪幸福宣言》中写道:“幸福是人的重要需求获得满足而产生的愉悦感,是需求客观性与感受主观性的统一。”需求客观性可以称为幸福度是可以指标测评的,感受主观性可以称为幸福感是可以调查评分的,然否加权为幸福指数。所以幸福不是虚幻的指标。现在全世界对衡量幸福度的客观指标没有统一的标准,也不需要统一,各国发展阶段、发展水平不同,可以制定不同的指标体系和不同的权重。幸福感指标的设定也可以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都是与民众利益直接相关的,这比与民众的利益相关度不高,甚至是有害的也加在一起的GDP指标,有本质的改进。
20年我为汕头制定了“‘幸福汕头’客观指标评价体系”,设计了一级指标8个:扩大居民消费、改善居住环境、健全社会保障、维护公共安全、完善社会治理、彰显公平正义、提升文化内涵、关爱民众健康,二级指标22个,三级指标76个。“‘幸福汕头’主观指标评价体系”,从生活状况满意度、公共服务满意度、社会治理满意度、生态环境满意度、人际关系满意度、婚恋家庭满意度、自我状态满意度、汕头未来满意度等八个方面,一共提了4个问题,在全市6区一县随机抽取户居民样本,培训00多名调查员进行入户调查。提高民众幸福感,最直接、最迫切的任务是保障和改善民生。我还主持提出了“汕头市民生‘十二五’规划建议”。
“幸福汕头”课题研究成果评审会专家评审认为:
“幸福汕头”三大课题研究成果,紧紧围绕“幸福汕头”主题,既与“幸福广东”研究紧密相扣,又彰显了汕头地方特色,有机结合了“幸福汕头”客观要求与民意主观感受,对汕头市提升幸福指数,在“十二五”时期更好地保障和改善民生,再创特区辉煌,实现科学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总的来看,三大课题研究成果内容充实,观点新颖,结构严谨,分析精辟,方法得当,一些地方揭露问题、分析问题相当深刻,*策建议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具有战略高度和较强的现实针对性,属于优秀的决策咨询研究成果。
当时的汕头在四个经济特区中是最落后的,一年的财*收入00亿,深圳已亿了。我对汕头市委书记李锋说:汕头无疑要抓发展,但永远赶不上深圳,在广东永远没有话语权。城市发展有五个阶段,农业化——工业化——城市化——宜居化——幸福化。汕头就要来个跨越式发展,以幸福化为目标,再来补工业化、城市化的课,同时不要丢了宜居化。
于是李锋于年7月26日在汕头市委九届九次全会上的报告中提出“建设幸福汕头”,五个满意:让生活在汕头的人民对生存状态感到满意,对学习、工作和生活环境感到满意,对公平正义、和谐稳定的社会氛围感到满意,对干部作风和机关效能感到满意,对尊重和保障公民权利感到满意。四个倾斜:在财*支出结构调整中,坚持投入向农村倾斜、向基层倾斜、向落后地区倾斜、向困难群体倾斜。
20年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优化升级是手段,幸福广东是目标”,“如果不解决好为什么发展、为谁发展的问题,就会带来比物质生活得不到满足时更突出的问题,就很难做到发展的过程使人快乐、发展的结果使人幸福。尤其不能以牺牲人民的幸福为代价去发展,不能以发展为理由,让影响人民幸福的突出矛盾和问题长期存在。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归结到一点,就是要回到为人民谋幸福这个中国共产*的最高使命和一贯承诺,回到为人民谋幸福这个科学发展的本质要求和逻辑起点。”并且他尖锐地指出:“最富的在广东,最穷的在广东,这是广东的耻辱”。在他的推动下公布了“幸福广东评价指标体系框架”与“广东群众幸福感测评指标表”。
从此幸福这个词传播中国大地,电視连续剧纷纷以幸福命名:什么“幸福来敲门”、“老大的幸福”、“遇見幸福”。中央电視台以“你幸福吗?”进行街头采访。
自年0月底至今,全国超过00多个城市提出建设幸福城市,现在建设幸福小镇也成为时尚。
但是究竟怎么建设幸福城市、幸福小镇?值得讨论和探索。
04
以幸福为目标建设城镇,是价值理念的重塑,社会系统的再造。当年蛇口是中国开放的试管,希望横店是新时代、新文明的示范。
以幸福最大化为价值理念,横向统领经济、社会、*治、文化、生态的发展和改革,纵向深入*府各部门、社会各单位,以至每个家庭和个人的思想和行为。这是人类新文明的开创和探索。实现幸福最大化,简单来说,分为两个层面,*府与社会为民众幸福最大化创造条件,家庭与个人要为幸福最大化做出努力。*府与社会起主导作用,但关键还在家庭与个人。
建议横店镇*府建立二个中心,建设二支队伍。
一个是镇幸福运行中心,开辟幸福园、表彰台、谈心屋、笑脸墙、展示窗、阅览角、报告厅,成为社区居民聚会、休闲、学习、体验、传播幸福的场所。
指导社区建立幸福驿站,以居民需求为导向,围绕居民的不同兴趣、特长,建立各类自治组织,开展活动。
指导社区建立爱心互助银行,向社区居民发放“爱心互助登记表”,将自愿提供服务的专长与时间以及求助者的需求登记输入,然后进行互助。按照提供服务的时间,评星级志愿者。按照提供服务的成效,评优秀志愿者。对志愿者的求助需求,优先予以安排。
建立一支幸福之友志愿者队伍,上述各项活动都需要幸福之友志愿者去组织策划,提供服务。
总之,要发动居民自我服务,满足居民个性化的需要,在相互服务中感悟幸福、体验幸福。
另一个是镇情感护理中心。幸福是客观现实符合主观期望产生的愉悦感。但是现实生活中人生不如意七八九,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幸福人生决不是拥有幸福的一切,恰恰是如何面对挫折、困难、不幸,甚至灾祸。其原因,一种是客观现实带来的,另一种是主覌缺陷造成的。这就首先表现为情绪低落,从语气、表情、神态、肢体反映出来,我称之为情感困惑。4年我在《你的选择与中国的未来》一书中,提出保障精神健康,分三个方面:精神病医治、心理障碍治疗、情感困惑排解。我将后一项称为情感护理。人人都有情感困惑,人人都需要情感关怀,就像汽车需要保养,人的情感更需要护理。如果得不到疏导、护理,就会发展成为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或者情绪的严重恶化,就会做出自杀、杀人、犯罪等行为。这是造成我国精神健康恶化的根本原因。情感护理倡导全社会树立情感关怀的理念,创造情感关怀的氛围,建立情感关怀的制度。我于9年创办了深圳市市民情感护理中心,开通“市民情感热线”--(帮帮帮我一定帮我),年来接听了4万多个电话,成功处理高危事件35起,其中企图自杀案9起,报复家人案9起,报复社会案7起。开展了情感护理进社区、进企业、进信访。
指导社区建立情感护理站。吸收退休人员和义工,经过培训组成。他们的主要工作:分析居民情感存在的突出问题,对发生情感困惑或冲突的居民进行疏导,排查情绪异常人员,重点